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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终于是交心知己

空ir 我不认识你阿 2023-03-12

最近有不少小伙伴和父母闹了矛盾(无中生友)。甚至有小伙伴想让我和家人直接沟通,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想谈谈自己与家人是怎么逐渐可以相互沟通,但又怕被认为是炫耀。

但无论如何,我还是开始有点想要把一些有代表性的事情写下来。同时,我也还想听听其他认为和父母关系好的朋友们是如何与之相处的(笑)。


用我的词来讲,我和父母的关系就像是虚假兄弟情。众所周知我和我爹说话非常没大没小,反过来称个儿子也早就习以为常。和我妈还好点,至少正常点,被大多数人认为更像姐妹。大家都觉得我们关系很好,可以说笑打闹。不过在抑郁症被他们知道以前,我几乎不曾和他们提起过自己悲伤脆弱的那一面。尤其对我爸,常常是只谈玩笑不谈心,直到很久之后,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之后,他们才惊觉自己对孩子的精神世界一无所知。


时至今日,在长达两年的时间里,我们才开始逐步的建立新的沟通模式,并且颇有成效。


我们目前的沟通都照着一个模板来——刚刚发生了(  )的事,你的(  )做法让我感到(  ),因为(   )。你对此持什么看法?你对这件事怎么看?

接下来我们再去商讨解决方法。

这样,即使最后没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,至少也不会有误会。


第一个有代表性的例子是今年少有的一次我哭着向我爸谈一件事情。

起因是我以搞笑的心态无意的骂了他一句脏话。平日里,我们早就习惯说话偶尔带点“不怎么好听的语气助词”,那句词对我来讲,也不过是一个语气助词而已,可是我没想到,他瞬间就爆炸了。

当时我们在小区车库的门口,我看见他的脸瞬间阴沉,压低了声音说:“你以为好听么?”尽管声音不大,但气势很足。

与他平时非常顺从我的样子大相径庭,也和他外表酷似黑社会的形象瞬间贴合,我忽然就慌了。但这个慌,我是以同样的低沉语气回应过去的。


不过也很快,我们脱离了这件事所带来的情绪氛围,我开始告诉他,在我的年龄层里,我的朋友们,或者网络上,是如何骂人的,是有多少我自认为比这个词还难听的词句的,而我联想到这个词,还是因为郭德纲的某个相声片段,我并没有所指代,完全是无意的。

而他也告诉我,在他那个年代,这个词是他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词,在那个时候,他一股无名怒火冲了上来,他说假如另一个人骂这个词,可能就直接打起来了,这个词不同于那些增强语气的词,而是能让人联想到词义的,是不能接受的。


于是,从停车处到进家门这段距离里,我们就解开了一个误会,一个因年龄不同时代不同产生的误会。


可事情到这还没有结束,他虽然不承认,但整个过程中带给我的那种暴躁感让我还是很不舒服,又不是时候的有些委屈。我回到家故意不说话,关上门不理他。

我能感受到他想要哄哄我,语气温和的问我吃不吃他剥的荔枝。我一直关着门不说话。

那个时候我坐在桌前,越来越感到委屈,竟没忍住掉下眼泪来。不是因为他凶我,而是他那句话说出口时我忽然感受到的巨大的恐惧与慌张,那种恐慌和我小时候与他争吵时如出一辙。

小时候我们吵架,他不讲对错,无论事实真相无论谁对谁错无论情理如何,最后的结局无不是我把自己关在屋里默默抽泣,最后去向他道歉。

盛怒之下的他是我儿时的阴影。十几年前的我想着,等我长大了能打得过他了就不怕他了,等我二十岁,他四十八岁;我二十五岁,他五十三岁;我三十岁,他五十八岁……


可令我无比难过的是,此时我已然二十岁,他已经嚼不动年轻时爱吃的羊板筋了,可是我第一反应仍然是恐惧,就像我十岁那时一样。

思量再三,我走出来,告诉他,我意识到自己仍然是怕他的。

也许等我经济独立了就不怕了呢?会不会有一天他已经耄耋之年要怕我不给他养老呢?

会吗?也许会,但也许五岁、十岁的伤痕这辈子都不会消失,只需要一个事件就可以重启。

他站起来,抱住我。

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变得特别爱抱我。


另一件事,是一次争执。

我在家一直处于强势地位,基本上我提的要求都要满足,百分之九十情况下,他也乐于满足我。

但他也有大部分家长会有的一个特点,便是以己度人,曾经也没少因为这点事吵架。

我不怎么爱洗澡,因为我的头发超级无敌难晾干,连吹干也很难。所以每次只要不是特别热,就尽量不去洗澡。对我来说,不洗头几乎等于没洗,仍然感觉很热,而洗完头发,不晾干会很难受,吹干又会变的更热。

然而,我爸是个秃头。

我还记得小时候因为争论我要不要去洗澡而吵了一大架。原因当然是因为他觉得洗澡会让我舒服,而我坚决不同意。

当然,事情的结局还是我哭哭啼啼的去洗澡了。


所谓的“我觉得这样对你好”。可是我身体没有舒服,心灵更是不舒服。

好像,在我渐渐长大的过程中,我们对沟通、对谈话也就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少。笑闹总比谈心简单,冷漠地逃避总比非要相互理解简单。


2020年,五月份,因疫情原因不得不视频咨询的我与咨询师终于可以重新开始面询了。那一天,恰逢我运动热情高涨,于是我想从家走到咨询中心,大约13公里。

我本可以装作自己只是出去溜溜弯,然后再快到了的时候告诉他,来一出先斩后奏。

但我总是藏不住话,我仍然选择告诉他,我想从家走过去。


那天是个大晴天,气温高达34度,没想到半路竟还开始下雨了,结果我从里到外汗湿了一遍,又从外到里淋湿了一遍。那是后话。

当我提出这个愿望时,我爸一脸难以置信和用看傻叉的眼神看着我,配上了一句声情并茂的:“夺热啊!”

“这外面什么天啊!”

“夺远啊!”


于是我用我的道理来反驳他:“当我决定告诉你我要这么做的时候,就已经考虑到会很热会很远,我算好了时间,也觉得对我来说不是问题,我觉得我自己愿意这么做,这样我很开心,相比之下,我觉得这份快乐高过热和远带来的痛苦。而且,我已经这么大了,我拥有对自己所做事情的支配权,我想要怎么做是我的权利。”


他几乎对我百依百顺,所以这一次,眼见他说出气呼呼的说出随你便之后,我拎起包就走了。

我出门不过走了五百米,我妈的电话就来了。

不用问,肯定是我爸把这事告诉她了。这太经常发生了。

“是不是我爹说我走着去咨询了?”

“是,”

“是不是还一副痛心疾首宛如我做了什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事一样?”

“差不多。”


“你怎么跟他说的?”

“我说她愿意,你管她呢。”

“我真谢谢您了!”


我妈总是相对开明一些。

在挂断电话之后,我再次给我爸打了电话,再次告诉他:“你只在乎热和远,不知道我很快乐。”

“你只在乎我的身体,没注意到我的精神。”


他早已听我妈说过一遍这样的道理,也才终于意识到他又一次忘记了思考我的感受。


后来,每当我们有分歧,我都会说,你喜欢的我不一定喜欢,你认为的并不一定是我认为的。

他会理解,会让我做自己更愿意做的事,而不是他更愿意让我做的事,会让我做自己开心的事,不是他觉得对我好的事。


再下一件事,是关于理解和接受。

我问过我妈,假设你不能理解会怎样呢?

她说,她会很愿意听我所说的,尽量的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,会去翻翻书查查资料,去理解我。如果真的有分歧,她选择尊重我的选择。因为往往我也有我的见解我的理由。


在我看来,这样的理解好像与年龄无关。

我姑是五十年代的人,她分不清什么叫抑郁什么叫双相什么叫边缘,她只知道我处在一种难以调节的不开心的状态。她更是完全不懂什么叫咨询,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对话。所以我们的关系好像更像当初我和父亲的玩乐关系。

但也不完全是这样,我敢和她说很多话,因为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,她最多假装用大饭勺轻轻敲一下我的头,以表反对。


那一次,我因为一些原因,疯狂到几乎是人肉搜索了咨询师的很多很多私密信息,一早,我把整个推理过程呈现给她,并告诉她,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咨询师,否则我不会安心。

而我姑立马驳回了:“不行!别告诉她!”

原因是,她觉得那样会令咨询师感觉尴尬。

我要向她解释,咨询关系不同于其他关系,咨询师希望我可以尽可能多的表达我的心情、表达我的一切。这样她就可以更好的从中分析、理解我,并且更好的帮助我。


一大段话下来,她似懂非懂。

不过她说:“太深奥了,我不明白。”她同样把选择权交给了我。我当然可以说我想说的话。


所以我越来越认为,所谓的代沟、所谓的年龄差都不是真正的问题。真正的问题在于,家长是不是真心的想要倾听和接受孩子所想的一切。


前几天晚上,我爸坐在电动车后座,我在前面“风驰电掣”,享受夜晚的凉风,谈起沟通,又谈起未来。

晚风习习,我发现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什么秘密了。

当同学、朋友需要找借口、需要说些谎话的时候,我可以直接告诉他们事实真相。我可以告诉他们自己有一点悲伤狂躁,或者是自己出门的确是见了网友,又或者我还是与前任有所联系……

我也知道他很多很多事情了,比如他与某个女性之间的真实情感——他又认识了谁、他对谁是真心的、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……


他也会为了让我玩的尽兴,提出一些让我惊喜的小建议。


当说起希望的时候,他仅仅用了八个字:“平平安安,快快乐乐。”

假如我喜欢骑车兜风,那么我做一个外卖员也值得骄傲。


也正是同一个夜晚,我妈说:“你愿意说,我愿意听,这就是一个良性循环。”

“人生能有几年,我希望你快乐,希望你成为你自己。”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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